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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是个现代人,哪怕想象力再如何丰富也没办法编织一些闻所未闻,骇人听闻的场景。所以她想象不出在这个时代,做一个被内定的未来之主的人的暗卫会有多辛苦,而且陆景行入宫时甚至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沈长宁看着男人微阖着的眼皮,只是想,怪不得他对人的防备心会那么重。
陆诏安用他的出生毁了他的母亲,又为了陆家的荣耀杀了他的母亲,继而毁了他。沈长宁觉得真正的陆景行其实早就已经在他母亲死去的那个瞬间被陆家人杀死了,他们母子的尸体被深埋地底,成了滋养陆家滔天权势的养料。
沈长宁甚至恐惧于去细想陆景行那堪称悲惨的过往,她也不希望陆景行再去想。
苦难就是苦难,即便最后你凭借自己的努力,翻身将其变成了往上爬的垫脚石,它也仍旧还是苦难,不会给予你动力,而只会让你沉湎其中,日夜痛苦。
所以沈长宁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只要知道现在站在光亮里的人是陆景行,而不是他的兄长,那便够了。
少女挪动身体,轻轻贴住了男人。
“陆景行。”
面颊贴住胸膛,温热随呼吸一同泛起后,陆景行听见少女闷闷的声音。
“嗯?”
他抬手抱住少女,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住,是别人再比不上的亲密无间。
“你真的很了不起。”
少女的夸赞声毫无预兆地在耳边响起,陆景行惊愕一瞬后忍不住失笑。他弯起嘴角,眉眼间的沉郁被笑意瞬间击溃,脸上浮现出分明的笑容,但随着嘴角上扬,他的眼睛却逐渐泛起湿润。
陆景行垂眸,目光落在怀抱中少女乌黑的发顶,看见浓密发丝间那个小小的可爱发旋。
看着,他的心脏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辈子,除了母亲,或许便也只有面前的人会心疼他了吧。
陆景行收紧手臂,轻轻亲了一下少女的发丝。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就在沈长宁都快要昏昏欲睡时,却又听见陆景行说:“那你呢?除了名字是假的,还有什么是假的?”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又在这里算旧账了!
沈长宁心下猛地一咯噔,但面上却只沉默着不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陆景行审讯人无数,连吃了假死药的犯人都能分辨出来对方是否真的已经没气了,此时听着怀中人那假到不能再假的平稳呼吸,只觉得好笑又好气。
他装模作样地又叫了两声。
沈长宁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片刻后,就在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蒙混过关了的时候,却感觉那原本自然搭在她后背的手缓缓挪到她腰间,指尖轻轻一挠,她立刻破了功,蜷缩起来,藏在男人怀里笑成一团。
“哪有你这样耍赖的,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她仰头瞪着陆景行,眉眼间的神色因为这阵打闹而显出无比的鲜活,乌发乱糟糟地散开,些许甚至蒙在了脸上,可发丝之下,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却亮晶晶的,还带着点湿润。
看得陆景行呼吸一窒。
“唔!”
然后随着沈长宁眼前的视线一暗,亲吻便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之前眼睛没好的时候,陆景行其实便已经在
心里想象过很多次沈离会长着什么样,美得丑的,眉眼神色,他都根据少女的声音在脑袋中仔细想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