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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越说越委屈,眼泪汹涌而出,哭得毫无形象,迅速浸湿了姚安肩头的薄衫,鼻涕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一个高大健壮的大男人,此刻却像个被噩梦吓坏了的孩子,挂在纤瘦的女子身上,哭得浑身都在发抖,脆弱得不堪一击。还不忘反思自己:“虽然,我确实不该带欣迎乐迎去河边……就算去了也要早点儿回的……”
姚安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陶忠的后背,任由他将温热的眼泪和些许鼻涕蹭在自己衣服上。
过了好一会儿,陶忠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姚安,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不敢抬头看她。
姚安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他:“擦擦吧。”
陶忠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把脸,然后把手帕塞进自己口袋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洗洗再还你。”
“没事。”姚安回道,将剩下的两枚安神符塞到陶忠里,“这两个,是给欣迎和乐迎的。给孩子压压惊,不想戴的话,放在枕头底下也可以。”
小小的三角符箓带着淡淡的檀香,仿佛真的能驱散那晚河边的寒意与惊恐。
陶忠握着那枚还带着姚安体温的安神符,看着她担忧而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恐惧似乎真的被一点点抚平了。
也不知道是安神符起了作用,还是陶忠的心理作用,总之,这天陶忠终于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个整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
他睁开眼时,只觉得多日来缠绕在眉宇间的沉重感和浑身的酸软无力感消散了大半,虽然心里那块疙瘩还没完全消除,但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
又过了几天,关于河里的那件事,警察那边终于来了准信。
那人是在上游地区失足落水,一路漂下来的,排除了他杀,确系一场不幸的意外。
而陶冠泽则是以此为由,宣布了严格的“水边禁令”:以后谁也不准单独去河边玩,尤其是两个孩子,必须有大人时刻看着才行。
这天下午,单言手里挥着一张报纸,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陶家,人还没进屋,大嗓门就先到了:“凝姨你上报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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