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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乐萦暗自腹诽,觉得他真是闲的。
两个小的倒是激动得很,一得知影子叔叔来陪他们过新年,非要跟着晏乐萦一起去画舫前迎接——晏乐萦本没打算迎,只是再找不出一个合适去见季砚的人。
画舫内部也不小,她怕季砚乱走,叫青鄢或其余公子美人去也不好,季砚还莫名对青鄢有敌意,更是让她觉得,他就是闲得慌,才会有此等乱七八糟的情绪。
江南雨落,寒意凛冽,两个小团子却穿得格外喜庆讨喜,皆是一袭鲜艳的红袍子,外头又套了个狐毛围襟,看上去毛绒绒很好摸。
待季砚来了,晏乐萦一瞧,见他也是一身锦袍红衣,外罩一件团云纹狐裘。身姿挺拔的青年如此伫立江南冷雨之中,清贵又昳丽,平白给周身略显萧索的景色好似添上了几分暖意。
“雁雁。”见晏乐萦竟在风雨连廊下等,季砚稍显苍白的眉眼间露出一抹惊喜。
这次他并非独身一人前来画舫,眼瞅着其后还有不少侍从,侍从手中皆拎着数个箱笼。上头还挂着红绸子,看着和聘礼似的。
好在这个时辰,邻里街坊都在家中团聚,一时倒没引起太多躁动。
可晏乐萦瞧这阵仗,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微雨落在季砚的伞沿,随着他的快步走动坠下朦胧雨珠,他倒是一人走来。
待走到近处,他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些情怯,小心翼翼问她:“你在等我吗?”
晏乐萦抬头看了看他伞沿滴落的雨水,下意识拉着两个小的往后退了一步,“你离远些,别将水溅到长安长宁身上——”
话还没说完,季砚的伞已搁下,又将系在自己身上的狐裘解开,动作轻柔地替她围上。
浸润着那股熟悉香气的裘袍将她裹紧,其上还残留他身上的体温,一下驱散了站在冷风中的寒凉。
晏乐萦微怔。
“……少自作多情。”沉默一瞬,晏乐萦偏开头不再看他,只是指了指两个小团子,“是他们想来,我可没想。”
无论如何,她都是来了。
季砚心想,唇角忍不住浮现笑意,见长安长宁热情,他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满是欢喜。
晏乐萦瞧他这副笑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迷茫。
季砚不是没对她笑过,也不是没有因她的好满足过。甚至说,多数时候,晏乐萦其实都清楚,他的笑容只因她展现,她会牵动他的所有心绪。
可是,有必要笑得这么开怀吗?
他到底求什么呢?晏乐萦想不明白。
于是她不再回应其他,至多只是问他那一大堆东西是何意,听他说是带给画舫众人的新年礼,她刚要拒绝,又听季砚可怜道:“雁雁,上回不是说会重新给我机会吗?”
“……我没答应。”晏乐萦立刻反驳。
怎知季砚竟敢顶嘴,“也算默认。”
“……”晏乐萦一时语塞,不想再和耍无赖的人斗嘴,眨眼功夫,侍从都已经在往画舫内搬东西了。
季砚又特意强调,绝大部分礼物都是带给长安长宁的,两个孩子一听都开心极了,此刻她再拒绝,会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她只好想着,当皇帝的人总归家大业大,随他要送什么,最好将他送心疼了,疼死他好了。
将季砚引入画舫,晏乐萦嘴上还在说着下回不许再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晏乐萦对季砚说话一向肆无忌惮,少时是,如今也是。
所以四年前的那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