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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淲识趣,见兄妹二人达成共识,便也不出言问,只笑着学莲心的语气:“谢谢三哥”
莲心虽然方才难过,但脑袋里素来只能盛得住一件事。
方才擒着了奸细,拿到了他的身份铭牌,现下满心都在想着那奸细的事,关于韩淲反倒是想的少了。
听见韩淲又逗弄人,她“嘿”一声,伸脚过去,恨恨踩住,一碾——
不管背景中痛呼声、得意大笑声、车马辘轳声夹杂在一起有多乱,三郎都没再讲话。
他坐在车上,又睁开了双眼,像在出神。
这条街仍没走出去,车外打铁花的汉子仍在不知疲倦似的抡着胳膊。
三郎伸出手掌,看见光斑落在他掌心。
他舒了口气,收回手
见到辛弃疾已是第二日清晨的事了。
“我晓得了,这事之后我会查的。”
接过范如玉递来的冰帕子,辛弃疾将帕子往脸上使劲抹了两下,在帕子里长长呼了口气,对起了个大早来找他说昨日之事的莲心道,“此事水深,你一个小孩子,之后不要再涉险了。”
范如玉早起,也有些困倦,见辛弃疾呲牙咧嘴的这样,自己倒反醒过来了,不禁朝莲心笑道:“看你爹爹,现下可才算清醒了。”
辛弃疾的脸还闷在冰帕子里,瓮声瓮气:“你这什么‘去皱’法子真是邪了门了。这么些年,老子脸上的褶子也没见被冻平,倒是每每被冻僵得快说不了话。你可真是我亲娘子”
范如玉:“你自己脸上有褶子,还不兴人说了?快保养保养吧,要么出了门人家以为你是我爹呢。”
辛弃疾乐了,“哟”一声,脸从帕子里抬起来:“这么着说,我管南伯就得叫‘儿子’了?或者你叫声‘爹爹’来我听听?”
这两位一斗起嘴来停不下来就算了,怎么还说起这种话了呢!
莲心等得脚酸,叉着腰“哎哎”两声:“二位,你们干嘛呢?这还有小孩子呢!”她指着自己,“你们没忘吧?”
范如玉道:“那不怪我。你看你爹老不要脸的。”
辛弃疾也不甘示弱:“也不怪我。你阿娘先提的话头。”
莲心:“——停!”
她一手支开一个,挡在中间,像天平中间的小柱似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是说今日带我去带湖新建的家开眼界,顺便在那边僻静地方说说昨日之事的内情么?”
照这两人的速度耗下去,那得耗到什么时候?
两人这才老实,哄了莲心去拿里屋的信件,待会给她讲内情时要用。
待莲心离开,两人互相看看,都抹把汗,舒了口气。
一边更衣,范如玉一边纳闷道:“怎么感觉在三郎和莲心面前,咱们两个都越来越没威严了呢”
对这个问题,辛弃疾早有想法,此时和范如玉分享:“等三郎娶了媳妇,莲心嫁了夫君,咱们和外人撒气去。”
范如玉鄙视地看了眼辛弃疾:“不要脸。”便带头要往莲心所在的里屋走。
辛弃疾愤愤“嘿”了声。
他追上去,拉住范如玉:“别走,你听我说完啊。这些天我也想了,韩淲那小子脾气也是不错,又是三郎的师兄,日后嫁过去,孩子有她三哥照拂,日子不会差。”
范如玉犹豫一下,她其实也不讨厌韩淲。
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仲止太大了些,孩子还小”
辛弃疾:“哪里小了?她生辰早,翻过年她就十四了,再到明年这时候就该十五啦。再说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