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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风撼动了辛赣的一缕额发,那只拳头险险停在了离他脸只有两寸的地方。
在辛赣好笑的注视下,辛弃疾赶忙收回了拳头。
“你还敢躲你哥身后头?你哥被你说成什么‘见着比他丑的人就要追杀’,你还真觉得他不会打你?”
辛弃疾且惊且后怕,气得直跳脚,一边越发恼怒地找着突破口,一边鼓动辛贛,“三郎,把你妹妹捉住,咱们上阵父子兵,一块教训教训这口无遮拦的猴儿崽子!”
辛贛支着下巴,听得要笑,“她是猴崽子,你我是什么?”
辛弃疾下意识解答:“傻问题。龙生龙,凤生凤,我们自然是嗳,三郎,你到底哪边的?”
他反应过来,“嘶”一声,停了试探的脚踪,瞧着辛贛,指指他背后那缩成一团的罪人,“她可将咱们几人的名声都坏了个遍!要我说,我都还好了,反正人老脸皮厚么,干的缺德事多了,不缺这一盆脏水。可你之后还要回宫,宫外的传言传进宫里,到时候你待如何?那名声可不好听。”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辛贛还没作什么反应,莲心这时候却立时从好笑的心态中略一顿,冷静下来。
是啊,辛贛在宫中全靠在官家心中地位行事,若她真将辛贛的名声搞坏了,招致官家的厌恶,那么辛贛会不会不光没有探听到消息的机会,反而因为再无机缘得见官家,而被永远留在宫中,没有出宫回家的机会了呢?
只是想到这一个可能,莲心就忍不住心下乱跳,发慌起来。
几年过去了,她在其余事上自认谨慎冷静了许多,可怎么偏偏在此事上又莽撞了呢?
辛弃疾也看见莲心的脸色,神色略软化,心中却仍觉得他必须要好好敲打一番这因能靠着急智屡屡脱困而总是忘记全盘思考的孩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哼,知道也晚了,万一你哥回不来”
“父亲”
语声止于辛贛轻声的打断。
辛贛扫一眼背后眼眶发湿、几乎要哭出来的莲心,又与辛弃疾对视一息,朝他摇了摇头,“罢了。”
他轻声道:“不论怎样,这样说出去,也算是逃过小李县令的怀疑了,妹妹做的事算不得胡闹。总归我是无妨的”
但说着说着,辛贛与辛弃疾原本还是心平气和地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对视着讲话。
随着一个一个字说出来,辛贛却因被辛弃疾始终沉默的注视而盯得逐渐垂下了眼帘,声音愈轻,逐渐至没有,“我是没关系的。”
话音落下许久,辛弃疾都没有讲话。
他久久凝视着辛贛,像要看进他的身体里、他的灵魂里一样。
“哦,原来如此。”
辛弃疾若有所思,低头看着他这个最是心思缜密,但也是最为心性纯净的儿子。
他咂了下嘴。
“孩子,没想到你喜欢自讨苦吃啊!”
辛弃疾拍拍辛贛的肩膀,又看一眼他背后的莲心,哈哈大笑起来
苏老先生到后,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
定时炸弹李时盈盖着兜帽商量完了全场谈判,现下刚刚拿着苏竺的亲笔信就脚底板抹油般地先撤了;
苏竺老先生年迈乏力,谈好事情后考校了一番弟子辛贛的琴技,便罕见地满意留下一句“曲中情意进益,一日如千里”便离去了;
至此,茶室中只剩下李月仙、辛家三人和怕几人说服不了苏竺而振作起来匆匆赶来的朱淑真。
“有了这信,便可骗过世人,告诉他们那一封诗稿就是姨母的了。哼,还说我有心伪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