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露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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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朔觉得,这已经不是所谓的谋略和城府了,这是有仇啊。

——渠田待了些日子,稍微琢磨出这么一丝风向,当晚他就赶回了津州。

隔天,他就坐到了陈豫景办公室。

“我也没想真和何耀方撕破脸”

比起陈必忠的“忠心耿耿”,他曾朔是有点首鼠两端了。

“听说您后来另外举荐了人提讯辛建科,何耀方还专门电话同我聊了此事”

这句话的语气便有些小心,曾朔看了眼办公桌后面的陈豫景,见他神色一如往常,便低头继续道:“我在这个位置是坐不久了。他是肯定要找人换我的。我就希望能有个善终。”

他说得颇为委婉,毕竟牵出水下的庞然大物,不是会上简单弃个权就能好过的。

再抬起头的时候,曾朔对陈豫景道:“这要被发现了,有没有命都两说。”

陈豫景靠着椅背,闻言面上微微一笑,似是体谅。

手边文件翻了两页,还没签字,他视线移过去,搭在桌边的右手拿起钢笔。

他不说话,神情称得上平易近人,唯独唇边的笑意,瞧着让底下的人心里打鼓。手上动作幅度不大,几个字签好,抬眼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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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平白有种压迫感。

曾朔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硬着头皮往下道:“您不知道,当年和平路上就闹大了。都死人了。可有什么影响?没有。现在再去问问,‘和平路’三个字还有谁知道”

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阳光隔着两层玻璃照进来,空气里尘埃浮动的痕迹格外明显。

津州已经快大半月没下雨。夏季高温干燥,走在路上,都有点火烧火燎的。

李秘书敲门进来拿文件,曾朔起身准备告辞。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惹了陈豫景不快,离开前曾朔踟蹰道:“陈行长,我来这里的时候和周义程说了,后面一段时间检察院那边肯定看得紧,我这里能提供的都提供。您放心。”

陈豫景放下笔,态度温和:“有劳。”

“哪里哪里”

门被动作很轻地关上。

陈豫景垂眼注视面前的白纸黑字,无声笑了笑。

他发现人只有在真正察觉危险的时候才会动点脑子。要不怎么说急中生智。

一旦脱离险境,隔岸的豺狼都变得慈眉善目。曾朔明明已经意识到何耀方不会放过他,但何耀方一同他好言好语,他就觉得事情是有转圜余地的,他是可以“善终”的。

不过陈豫景自知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只是单纯觉得何耀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而他自己,也不过时间早晚。

——到时候就看谁出手更快了。

桌上文件清理了一部分,李秘书递上一沓装订成册的A4纸。

农商行的关闭流程行里讨论过几回,不过都是拿着四年前的方案,陈豫景全否了。

这会讨论出了些新规,顶头一项便是项目后续归属问题。

其中牵扯到的人事关系、资金腾挪,才是闭行后的根本问题。

行里多数支持参考之前的分行关闭办法,通通往上一级靠拢就是了。

好巧不巧,渠田农商行的上一级,就是津州总行,毕竟当初就是梁瀚桢的左膀右臂牵线搭桥的。

陈豫景依旧不大满意。

那沓两百多页的册子翻了十来页,他只觉得头疼。

即便早就清楚这些年往农商行走的项目混乱又繁杂,但真一项项拿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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