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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们拿筷子的方式——
余知洱没想到石宽会忽然看向自己,那小心翼翼而渴望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他手一抖,筷子上正夹着的虾仁便“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余知洱绷紧嘴角,心中一下子乱了,而从平滑的桌面上夹起虾仁无疑比从盘子里夹难度更大,手忙脚乱的,他连夹了三次都没夹起来。
耳朵发红,像是从脖颈那里一寸寸烧着了火,余知洱为掩饰尴尬地低头从手边的纸巾盒抽出了张纸巾捂住嘴。
石宽没说什么,眼神却微微动了一下:看到余知洱那副局促的模样,他感觉到了一丝……可怜。
余知洱再抬起头的时候,偷偷往对面看了一眼,发现石宽已经没在看他了,正在专心致志地解决面前盘子里的食物,神色平静得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石宽没有参与点菜,但是余知洱确定他选择的菜品完全符合石宽的口味。
因为刚刚的糗事,余知洱也不太想说话了,反而是石宽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上周小春凤的家长会……”
余知洱立刻道歉:“不好意思,这是开始资助她之后的第一场家长会,按理说应该我去的,结果还是麻烦你了。”
“不,我也没去,”,不知道为什么,石宽忽然只想对着那盘西芹百合炒虾仁使劲了,让余知洱简直不敢抬头:“……那、那是谁去的?”
“是她的资助人,靳先生。”
“哦,靳颀琛,”,余知洱点点头,眨了下眼睛,不知道靳颀琛这回怎么又愿意出面了。
靳颀琛现在是否在小春凤身边出面有了一种薛定谔的感觉。
周六下午是这所高中例行的体育活动课,学生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去超市买零食或者回宿舍洗澡洗头。
小春凤一下课就冲到了宿舍,冲了整整半个小时热水澡,洗了一头柚子味的洗发露,然后换上一件干净的校服,她和同桌一起去了食堂吃饭。因为没办法用吹风机,吃完饭回教室时小春凤的头发还是半湿不干的,索性就直接散开披在了肩上。
头发湿着的时候额外的黑,也就衬得小春凤一张小脸额外的白。
用手指玩弄着发梢,她看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摞着一排簇新的桌椅。
小春凤脚步顿了一下,听到路过的一个男生抱怨他是怎么被老师抓了壮丁去搬桌子,那个男生不是小春凤班的,不过小春凤天生社牛,“唉”地叫住他,小春凤问:“怎么换桌子了?”
男生盯着小春凤的脸看了片刻,有一刻怀疑自己脸盲了,摇头:“不知道,我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有辆货车停在教学楼门口,有人往下搬桌子,我就光在那儿站了几秒钟,就被教导主任叫过去了。好像是全年级都捐了,不过咱们这栋楼最先换。”
“那你还真是惨呐,”,小春凤毫无同情心地敷衍道,把手里的豆子撕了一包递给那个男生,被接了过去:“谢谢。”
小春凤走到那排桌子前。
桌子一律是浅木色面板,铁架是亮银色,边缘包了防撞的塑料胶圈,一看就不是学校的存货。她走近几步看,桌面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桌腿上贴着一张刚撕下塑封的标签,还带着编码。
“学校终于舍得换破桌子了,”,小春凤的同桌在桌板上用食指敲了敲,随口说道,“还有你那把破椅子也正好换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春凤勾着发梢的手指突然用力大了一些,拽出了她的呲牙咧嘴。
然而头皮发痛,她的心里却扑通扑通跳得快活:她好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