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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身边的精英派同僚说笑,余知洱接到了小春凤的电话,没说出什么具体的信息,只是哼哼唧唧地说自己疼。
余知洱知道石宽最近每个周六日都不在家。他好像负责护卫一个身份非常高的人物……的儿子,因为大部分时候只有他儿子会使唤石宽做事。那个人的身份石宽没有告诉过他,曾经有一次隐晦地问道,也只得到“我也算不太上是他的保镖,他的保镖都是专业出身,我只是在他手下做些杂活”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余知洱很能体会小春凤那种生病时一定要熟悉的人陪伴在身边的心情,所以和同事们又客套了几句,他扯了个理由匆匆离席,风驰电掣地开到了小春凤的住所。
小春凤住在李前负责的修车厂里的一间宿舍里,大致是个一室一厅的布局,因为是个平房,所以总感觉比较潮湿。
余知洱敲门时,小春凤正抱着肚子坐在门后,脸色惨白得像张纸。
一看到他,小春凤就委屈地瘪嘴:“我联系了好几个人都没接电话,靳先生关机了、干爹和李前都不接电话……”
余知洱预备以不消化的病症来照顾小春凤,还试着让她喝点热水暖暖胃,可情况很快就失控了,小春凤开始发烧,甚至疼得发抖,预感到不妙的余知洱立刻把小春凤送到了最近的急诊医院——结果诊断是阑尾炎。
就医及时、没有穿孔,但还是得切除。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余知洱靠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几乎没有阖眼,只是听着各类推床、叫号、值班护士走动的声音……直到医生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很顺利,”医生说,“现在还在麻醉恢复中,大约一小时后会送去普通病房。”
感谢完医生,余知洱松了一口气。
小春凤被送出来时,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燥。在病床上,她沉沉地睡着,手背上扎着输液针。余知洱静静地站在一旁,为她掖了掖被角。
一直等小春凤安顿好,确认今天晚上没有再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余知洱才悄悄坐下。那一刻他忽然有些走神,感觉上周因为顾忌石宽就让小春凤失望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
终归小春凤还只是个孩子,并且是个父母早亡的可怜孩子。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查房时低声叮嘱他:“等孩子再醒来,就需要准备点衣物了,最好带几天换洗的,病房温度也低,可以再加一张毯子。”
遵守着护士的指示,上午时候,余知洱又去了小春凤家里。
幸好小春凤是个很有条理的女生,各类的衣服都分门别类地存放着,余知洱把小春凤的衣服装包的时候也没有太多不方便。
临出门时,客厅里那面贴得眼花缭乱的墙吸引了余知洱的注意。
乍一看杂乱无章,细看之下却别有一种笨拙的秩序感。墙上贴着许多奖状和照片,每一张奖状旁边,总会对应贴着一张蛋糕、娃娃或者裙子的照片,仿佛小春凤把人生中所有得到“认可”的痕迹都系统化地存放在了这堵墙上。
余知洱顺手理了理照片歪斜的边角,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奖状:虽然数量不少,但内容多半是“卫生小能手”、“班级文明之星”、“优秀小主持人”一类的称号,真正与学业相关的屈指可数,除了最底下的一张“进步奖”,再无他物。
而从那张小春凤初三下学期得到的“三好学生”奖状之后,连奖状也变少了。
初三下学期……余知洱看过小春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