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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石未竞侧过脸瞥了他一眼,嘴角不易察觉地翘了一下。
车子缓缓驶出颐余年的大门。
余知洱还没注意方向,只管低头刷着未读信息。突然,一道生硬拐弯时掠过的水泥墙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一段路他从未走过。
“咦?”他轻轻一声疑惑,抬起头望了望窗外,“这是……?”
正当他要开口询问时,手机响了:是余知洱和石宽共同的一位好友,和石宽公司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在此种情境下被余知洱划定为了可信任的人,请来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石宽的消息。
朋友在电话那头说道,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知洱,我姑娘说今天遇到了件不太正常的事,她放学的时候,看到校门口有个叔叔在找‘小洱’。我听姑娘的描述那个叔叔和度川有点像。”
这个朋友有个正上小学五年级的女儿,口齿伶俐、挺聪明的一个小丫头,余知洱曾经在朋友脱不开身时带着她去学校外面的诊所看过一次医生。
这个女孩儿虽然没真的和石宽接触过,但是照片或者人群中一个侧影恐怕是见过的,那么她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有拍照片吗?”
“没有,孩子转述的,我当时也不在场。你要过去看看吗?”
余知洱沉吟片刻,开口时说话却很利索:“我知道了,我会过去一趟,学校门口应该有监控,不过得稍微等一会儿,要先去医院看个朋友。”
挂断电话后,余知洱心里有点乱。他慢慢垂下眼睫,沉默着隐隐拢起眉心。
石未竞睨了他一眼,开口问:“怎么了?”
这话问得再自然不过,但不知怎么的,在这沉静压抑的车厢内听起来却莫名透着点不安。
余知洱垂眸注视着手中屏幕熄掉的手机,最终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告诉石未竞了,便随口糊弄了两句。
石未竞好像也并没有打算追问地“嗯”了声。
窗外的风景飞快后退,余知洱忽然眯起眼,转过头去:“未竞,这条路你确定是往医院的方向吗?是不是导航错地点了。”
“是吗?”石未竞一愣,脸慢慢红起来:“不好意思,不是那个——”他说了一个地点,结果和余知洱要去的医院完全不是一回事。
“太抱歉了,我想错了,”,石未竞表现得很羞愧,迅速打了方向盘调头,“不好意思,余总。”
“这有什么关系。”
等抵达医院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走廊的灯光柔和,在单人病房附近,只剩下低低低谈话声和轮椅推过地面的滚轮声。
他推门进去时,余知洱正在削苹果。
那把小刀握在他手中翻转得安稳利落,刀锋雪亮,削出的苹果皮卷成长长一条,搭在病床边的小托盘里。听见脚步声,余知洱抬起头:“你来了?”
“嗯,”,余知洱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吃苹果开始削皮了?”
余知洱闻言,朝他笑了笑,语调很随意:“上次带的苹果太多了,光是放在那里我不想吃,但是削掉皮的话很快会氧化,算是逼着自己吃吧。”
余知洱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看着那一圈圈如红丝缎般的苹果皮:“那也很不错啊……”,话说到一半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苹果:不得不说,苹果的确是很“无聊”的一种水果,除去第一口咬开时有汁水充盈口腔的感觉,越嚼越觉得像是嚼棉絮套子。
余知洱轻声开口:“今天很忙吗?”
“还行,”,余知洱望着他,又补了一句:“你明天就出院了,护士是不是跟你说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