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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苏再次稍微恢复意识,是在半个小时后。
身上稍微干燥之后,温度也缓缓回升。
所以其实她是被热醒的。
她额头覆上薄汗,半睁着眼,看到视野里有橘黄的灯光,有人正对着那盏小夜灯,左手拿一板药片,右手举着说明书在看。
他没有注意到辜苏醒了,还是她开口说了话,才回过头来。
她的嗓子是哑的,疼得厉害:
“你毁了我,现在高兴了吗?”
沈恒紧紧抿着唇,不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嘴上却说:
“那是自然,而且你放心,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在你死之前,我要折磨你到消气为止。”
辜苏无所谓地移开视线,不再理他。
沈恒见状,把药片拍在
床头柜上,生硬道:
“起来吃药!听保姆说你怕我下毒?你都快死了,我给你下哪门子的毒?”
辜苏那句本就是随口一说,她只是不想吃来路不明的药片,但此时沈恒拿出来说,透露了一个重点——
她“快死了”。
她的绝症本就是个骗局,是沈氏夫妇骗了她,这件事,沈氏夫妇知道,陪同她去医院的贺连嶂也知道。
但和贺连嶂姑且算是同盟的沈恒不知道。
这句话给了她一个重要的信息:
贺连嶂和沈恒,并不完全在一条战线上。
至少对方不会把信息跟沈恒共享。
她掀起眼皮,没跟他争辩,顺从地将药片和温水吞了。
另一边的沈恒,本想跟她争辩她对他的“偏见”全是子虚乌有,他把股份给沈琢只是因为,等沈悯死后,他才是沈琢唯一的儿子——私生子怎么不算儿子呢?
把股份给沈琢和给自己是一样的,还能让对方对自己彻底放心……
他想了那么多的理由和利弊分析,却找不到打开这个话题的切入点。
辜苏吃完药就昏昏沉沉躺下了,背对他蜷着,看着也不像是有精力跟他辩论的样子。
他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
走出房门时,本来负责守卫辜苏的保镖,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雇主回来,支支吾吾地向他开口道:
“老板,我想辞职。”
他正烦着,头也不回:
“理由。”
“她……我怕被传染。”
那保镖看着五大三粗,脸上却写满了谨小慎微。
沈恒冷笑:
“除非你不戴套跟她上床,不然有什么好怕的。”
保镖更加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但是我女朋友要是知道我身边有传染源,肯定要跟我分手的。请您放心,我不会把您对辜苏小姐做的事情说出去的,不然我在这一行也混不下去了。”
他更加烦躁。
他当时叫人找一管病人的血来,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谋财害命,作些小恶,并不会怎么样,沈家也不会让他怎么样。
父亲稀薄的爱只会在这个时候体现。
如果再来一次,他恐怕还会这么做。
但他无法忍受的是,他选中的保镖竟然是这么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滚吧。”他嫌恶道,“算你自己辞职,赔偿金就别想了。”
保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