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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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眼眶酸涩到极致,却流不出一点眼泪。

他是比玉还要精致漂亮的人,皮肤是细腻中泛着冷意的瓷白色,可唯独那一片不一样。

她伸手轻轻抚摸过小/腹/下的一圈伤口,连同大/腿/内侧,一寸寸地摩挲过去,好像那些伤也睁着狰狞扭曲的双眼在望着她。

心口被沉重的山体压迫得喘不过气,像是被眼前的刀疤刺破一个裂口,悲痛如同决堤的浪潮般奔涌出来,蔓延至大脑和四肢,浑身的每一寸骨头都被打断、被割裂,被碾得粉碎。

他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明亮的烛火照亮他唇角笑意,“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看么?”

她脑中一片混乱,好像听不清他说话。

五指死死嵌进木桶边沿,指尖泛白,每一次吐纳都抽痛到难以承受。

他揉了揉她脸颊,目光幽幽落在她朱唇,“吻我一下,好吗?”

她略略反应过来,一双杏眸怔忡地望着他。

“见喜,吻我。”

冰凉的指腹缓缓扫过唇面,也像是悲凉的邀约。

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她,浑浑噩噩地往前,搂住他脖颈,俯首贴上他微凉的柔软。

熬红的眼眶终于在贴唇的那一刻,热流滚落。

他是观察细致入微的人,能够从她的亲吻里攫取到她所有真实的情感。

轻吻是温柔的辗转;勾绕是促狭的蛊惑;有时将牙关咬紧,将他挡在外面,那是不怀好意的逗弄,想要逼他一把,看他生气发狠;有时是舌根泛软没了力气的,是沉溺与沦陷的美好。

只是苦涩的,木讷的,翻涌起绵密的疼痛的吻,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可心口还是被她的眼泪砸得一点点钝痛起来。

她呼吸也乱了套,时而停滞,时而急促,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心疼,慢慢放开了他。

喉咙卡得难受,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弄成这样?”

颤抖的声音入耳,让人心也跟着哆嗦起来。

他一时语塞,好像没想过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若说实话,她会觉得他是个怪物么?以后离他离得远远的,那他可真要活不下去了。

可他今日给她看,不就是想要告诉她这一切么?

心中被复杂的情绪包裹,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手背忽然一烫,她的小手缓缓覆上来,声音很轻也很低,“是很早之前的伤痕吗?进宫之后的?”他颔首应是。

她顿了顿,眼前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双肩轻轻颤抖着,又咬着唇问,“那是旁人伤的,还是……自己?”

这一句他没有回答。

她腿脚在水中软下去,脚趾死死抵着桶底的木板,好像耗尽全身力气才能撑起。

温热的手指滞留在他掌心,掀起内心的阵痛。

她垂眸盯着他一截凸起的指骨,慢慢道:“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一定是我太笨了,才会让我们之间会错过那么久。如若从蚕室出来的时候,我就每天来找你玩,日日缠着你,也许你不会过得那样痛苦是不是?”

他眸光微微闪动,一点晶亮的颜色隐于烛火的阴影里。

她嘴唇动了动,双眸泛起热意,嘴角却微微扬起,“不是我自吹自擂,连秋晴姑姑那么冷肃的人都说我嘴甜,妙蕊姐姐还说我是小火炉,我若缠着你陪我玩,也许你就分不了心去想那些让人痛苦的东西,因为我在你身边,有趣的事情永远比悲痛的事情更多。”

说得哽咽起来,她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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