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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称伤口过深,即便用过药,今夜恐怕也会有发热的症状,须得有人看守,只要熬过这一夜,便能慢慢痊愈了。
赵熠右手握拳撑起身,对太后道:“养心殿有太医照看,母后放心回去休息吧,您身子痊愈不久,今日又受了惊吓,一会让太医替您开些安神的药。”
说罢递了个眼色给李太医,李太医会意,赶忙道了个是,吩咐医官去开安神的方子。
太后拗不过,只得嘱咐皇帝好生静养,同皇后一道回宫去了。
养心殿顿时安静许多,赵熠忍着疼坐直了身子,让太医和王青领一众人先下去,只留了贤妃一人。
贤妃眼眶有些泛红,在他跟前蹲下,“陛下怎么样?”
方才太后和皇后都在,殿外还有闻讯赶来探望的几个嫔妃,贤妃想开口也没有机会。
这一刀砍下去,只有王青和秋晴几人瞧见了,赵熠没让透露是替贤妃挡的,以免在太后跟前旁生枝节。
可贤妃却是真真切切听到刀尖入肉的声音,还有耳边他那一声让人心颤的低哼。
太后方才在养心殿大发雷霆,训斥底下人保护不力,贤妃想要解释些什么,赵熠却睁眼望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缄口。
太医削去伤口上的坏肉,他满头冷汗硬是没有哼出一声,可她心都揪了起来。
鲜血刺破眼眸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从前在御花园丢了一只发钗,十岁的少年将手伸入荆棘替她捡回,满手都是被棘刺划伤的小口。
她原以为他会流眼泪,可是没有,反是微笑着将金钗递到她手心。
今日这一刀,也是他替她挡的。
屋内只剩下两人,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贤妃脑中很乱,理了理思绪,半晌才道:“陛下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做任何事之前要想想江山社稷,想想天下百姓,替……替人挡刀子,值得吗?”
赵熠脸上不大好,听到这话还是扯了扯嘴角,“替人挡刀子?可你不是别人,在我心里,姐姐从来不是别人。”
贤妃微微一滞,垂下头,慢慢道:“陛下是明君,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赵熠偏头望着她,左臂早已经痛得麻木,可心口似乎也疼得快要受不住。
他抬手将她扶起来,“姐姐,先坐过来。”
浑身痛得没力气,右手也不大抬得起来,贤妃怕他用力,只好起身坐到床沿,“陛下。”
烛光落在他脸上,原本苍白的面颊泛起一层薄红。
他是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长相,受伤过后的面容去了几分凌厉,反添继续柔和,可琥珀色的双眸却慢慢黯淡下来。
倏忽后脑一烫,贤妃整个人往前一倾,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毫无血色的双唇已然贴了上来。
唇齿相接,温热的气息混着药香味席卷进来,贤妃登时面红耳赤,双手垂在被褥上不知所措。
半晌才想到抵抗,抬手欲将他推开,耳边却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姐姐莫动,伤口会疼。”
他因她的抵抗,心里涌上无边的悲凉。
权当他头脑不清了吧,太医不是说夜间会发热么?
烧糊涂的人,做一些糊涂事也未尝不可。
他倒要感谢这一场行刺,让他能够为她做一些事情。
皆她回宫是他一厢情愿的选择,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将她置于危险的漩涡之中,可他割舍不下,放不开她,也放不过自己。
他自小伶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