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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这封信也是证据,证明郦婴其心不正,更妄图染指储君。
如若越止以此告发,郦婴更会失了圣心,生出厌憎。
然则越止并没有,故郦婴也吃不准越止心下是如何盘算。
但那只是之前,郦婴如今当然也领会到越止这厮行事真谛。
与其气坏自己,不如作践别人,越止气得三天没吃下饭,这口气当然要细水长流来发泄。他不但记得深,而且有耐心,等闲不会原谅别人。
哪怕是郦婴,也不觉为之心悸,心下生寒。
郦婴不觉大声:“故你彼时并未告发我,反倒出谋划策,劝我以宽儿为祭,借此脱罪?你欲令我出卖亲生儿子,众叛亲离?”
五年前郦婴虽软禁于法觉寺,昌平侯府上下却对他十分惦念。张氏这个母亲自是不必说,郦宽口硬心软,哪怕是邓珠,也是对郦婴有一丝微弱期待。至少邓珠内心深处盼望郦婴知错,对她这个妻子进行忏悔。
如今郦婴这么一番折腾,倒果真是众叛亲离,什么情分都断了。
邓珠没有再出现,甚至没来嘲讽他,也没有再来问一问,问郦婴可曾后悔?
因为邓珠不再有期待,甚至不期待郦婴的懊恼。
郦婴为了脱身,将自己最后所拥有情分都折腾没有了。
这必然是越止特意盘算,心里想要看到的结果。
定然便是如此!
郦婴心里燃烧起熊熊怒火,他自是愤恨。而且越止也是将他看轻了,以为此刻他便悔不当初?
郦婴说得十分笃定,越止反倒一怔,叹息:“侯爷怎会这样想?以我对你了解,牺牲一个不大亲近的儿子,断了一个本来不在乎的妻子,这些情分值得你愧疚后悔吗?”
“你妻子儿子对你会有所误解,但我决计不会,你怎会介意那些东西?”
邓珠未曾问及郦婴,但郦婴又何曾问及邓珠?
有些人舍便舍了,难道指望郦婴会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他自然不会有这般充沛感情,亦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似乎越止这样的人,此刻面颊倒是浮起了一层扭捏,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出谋划策,使宋家父子暗示是邓珠,教好说辞让郦宽顶罪。这一切,都是因为郦宽太讨厌了。”
郦婴忍不住冷笑:“我儿子也得罪你了。”
越止点点头:“他为人很没有礼貌,大呼小叫,你家都那样子了,还高高在上,以为自己配得上谁?在法华寺大声嚷嚷,很是无礼。薛娘子不肯允婚,便说薛娘子捧高踩低,真是不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什么玩意儿!郦宽那样的货色,越止只需轻轻动根手指头,就能使得郦
宽家破人亡痛不欲生决计活不下去。
自我感觉还那么良好,真是不要脸。
说到了此处,越止又轻轻叹了口气:“薛娘子就是心肠太好,一点不记恨,没将这件事情放心上。昌平侯,也是你没福。我本来打算让郦宽先顶罪,过上一年半载,他必会熬死在狱中。到时候,再揭发是你。本来你该有段快活日子的,可惜,薛娘子太过于聪明。”
计划不成功,越止心里不禁对薛凝有小小见怪。
薛娘子脾气也太好了些。
这么急着帮衬为什么?就为邓珠跪下哭?死了一个儿子而已,再生就是了,邓珠也不见得一定会死。
郦婴忍不住叮嘱越止,他脸色神色很古怪。
他蓦然爆笑:“越止啊越止,似你这样的人,也会讨好一个女娘?原来,你当真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