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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修远派来的下人,却说明家早已经在京城准备好了明灿的及笄宴,已经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的女眷,请柬皆发出去了。
拉着明灿的手,明老太太晓得留不下明灿了,亦不应该耽误她今后的议亲,却有些不舍得。
握了握明灿的手指,明老太太叹了口气,问道:“明灿,及笄礼在京城办罢?”
听到面前慈眉善目的祖母这般问,明灿颔了下首,说道:“父亲说……请了很多贵客。”
闻言,明老太太不由得复又叹了口气。
沉默地思忖片刻,明老太太自衣袖中取出一只紫檀木匣子来,然后自匣子里拿出一支梅花簪。
“祖母给你的及笄礼。”
将梅花簪放在明灿掌心,明老太太这般说道。
听到明老太太这般说,明灿低垂眉眼。
只见祖母放在自己掌心的梅花簪精致可爱,簪首的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蕊处嵌着一颗成色甚好的红玛瑙。
瞧着瞧着,或许是晓得自己即将离开,又要回到京城的明府,明灿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酸酸的。
“谢谢祖母……”
好半晌,鼻音有些发闷的明灿扑进老人怀中。
而听到明灿这般说,明老太太只是忍着鼻酸,摸了摸孙女的长发,说道:“越大越傻了,与祖母客套什么。”
……
明灿回京的那日,明老太太送她坐上回去的马车。
“灿娘,照顾好自己。”老人家给明灿系紧斗篷,瞧着她,说道,“有什么事,便派人送信来,祖母给你撑腰。”
听到面前的明老太太这般说,明灿瞧着她慈和认真的神色,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
时辰到了,车夫将要驱马离开。
依依不舍的明灿告别了明老太太,马车渐行渐远。
透过车窗,明灿瞧见祖母的身影越来越小。
抬手,抚着发髻上的梅花簪,明灿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好半晌,直到彻底瞧不见明老太太的身影,明灿方才有些不舍地放下车帘。
端坐在车厢中,低垂眉眼,明灿自衣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来。
这是临走前一晚,祖母明老太太塞给她的。
里面装着明老太太给她的一些银钱,还有一张字条,明灿认出来,那是堂弟明磊的字。
“若在京城过不下去,便回来。”
半晌过后,明灿将荷包贴身收好,阖上眼眸,靠在车厢内休息。
马车碾过秋日的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但明灿心中,却酸软而静谧。
……
几日后。
十五岁生辰那日,困得迷迷糊糊的明灿,被房间中的下人早早地推醒,起来穿衣梳头发。
坐在梳妆台前,明灿被身后为自己梳发髻的仆妇的手劲拉扯得毫无困意,她微微皱着眉心,瞧着面前的铜镜里的自己。
见明灿微微皱眉,仿佛有些无奈的模样,一旁的侍女笑着同她说话,帮明灿转移话题。
只见侍女瞧着铜镜中的明灿,发自内心地笑着赞叹道:“大小姐生得可真漂亮。”
闻言,另一个侍女亦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之前京城中便有议论纷纷,说大理寺卿家的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只是那时候小姐年纪小,大人不许外面的那些人浑说,怕影响小姐闺誉。如今小姐已经及笄,算是个大人了,想来以后第一美人的声名会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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