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70-80(13/33)

>

说完又咕哝了一声:“再说,花时间写这些,不是故意找着肝肠寸断,自作自受吗。”

“什么?”

祁无忧摸起一本奏章丢过去,公孙蟾不敢不接。但他一介书生,身手没那么利索,险些没接住。祁无忧看到他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总算笑出声来。

她道:“不是你写的,那去查查是谁写的。”

“臣领旨。”

公孙蟾掖着书从乾元殿出来,没走多久就迎面碰上晏青。

他怀里也抱着一本书,不过是祁如意的课业。

原本祁如意是晏青的救命稻草。然岁月见长,祁如意越长越大,母子君臣的局面已经愈发不可避免。他们这些近臣都知道,祁无忧在天下人面前装得多么母慈子孝,其实私底下根本不与太子亲近。

父凭子贵怕是行不通喽。

“你也是辛苦。”

公孙蟾说。难得祁无忧让他办些她的私事,他正美得厉害。晏青这厢却是一番辛劳愁苦只堪对月说。

晏青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莫非王怀也要外放了。”

“那还早呢。”

公孙听出来晏青在暗讽他刚下龙床,干脆让他误会去。但他自己也知道,一旦夏鹤的旧闻冒出来,就又到了活人比不了死人的时候。

“要我说,咱们也别说王怀的风凉话。人走茶凉,难道你我就情愿走?”

他们两个如今在朝中不上不下的,按如今祁无忧擢升朝臣的章程,他俩也不能免俗,早晚出去历练一遭。可是宁知宿昔恩华乐,变作潇湘离别愁。英朗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公孙蟾自是不信祁无忧朝朝暮暮的鬼话。现在他和晏青人还在这里,就已经没得朝朝暮暮了,休提隔着万水千山。

卷土重来,岂有说说这么容易。

“对了,”公孙走了几步又回身问道:“你最近可听说夏鹤有什么消息?”

“夏鹤?”晏青蹙眉,以为自己听错。

一个死人能有什么消息?

但公孙没细说,只让他放在心上。

“虽说姓夏的人不少,但我琢磨许久了,西边那个夏在渊莫非是他什么人?”

公孙蟾点到即止,留下晏青一人在晚风中思索。

他知道祁无忧答应修陵只是对群臣的让步,所以也不如当年为她营造公主府时那样事必躬亲。苍溪府之前闹出的风波都是底下人应付,往来的照会也非他亲自所回,只是觉得夏在渊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罢了。

夏在渊。

夏在渊。

……

晏青脚步一定,突然想起从何处听过,霎时骇心动目,不寒而栗。

他不是没有疑心过祁无忧不忍真的杀了夏鹤,给他留了一条生路。可是夏去秋来,年深岁久,这点怀疑早就随着那个消失的男人长眠地下了。

如今想来,英朗离京时走得匆匆忙忙,其实颇为蹊跷。他走得一了百了,当然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好心提醒他们:夏鹤还活着。

晏青当下连祁如意的课业也不送了,直接回府找人到宥州去,想办法画一幅夏在渊的画像送回来。

第75章 别后明月像,真的像。

75.别后明月

阴雨连绵的时节,廊下竹帘半卷,昏幽的宫殿中一片雨雾朦胧。

美人榻旁只点了一盏雁形铜灯,祁无忧枕在王怀的肩上一同侧卧,望着殿外的御园,赏枯荷听雨声。

“王怀,你还想当范仲淹吗?”雨声淅淅沥沥,她的声音略显平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