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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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鹤不可置信地看着忽然现身的男人,渐渐露出了讥嘲的笑。

“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虽将禁军交给我,”夏鹤指着英朗,一字一顿地说:“却早就宣了他秘密入京,是不是。”

祁无忧抿住了唇。

英朗来得不巧,反将夏鹤从她身边推远了。可召英朗入京的原由恰如夏鹤所言,分毫不差。她永远信任不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心爱的枕边人。

她沉住气,回敬道:“你看看你现在身在何处,还敢来质问我?!”

夏鹤仍和祁如意站在一处。他临危不惧,气势凛然。一如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能罗。

男人们目光闪烁,心中各有计较。此情此景,自是谁也不愿当那凡庸的燕雀的。

晏青沉声道:“英朗,还不把他们拿下。”

“好,晏大人现在是翻脸无情,装都不装了。”夏鹤侧了侧身,横眉冷对,同时也是对祁无忧说:“如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被他视作亲父的男人。

突然,他住了口。

祁如意凤目通红,眼中含满了泪与恨意。他方才一直没有出声,如今才愤愤地对夏鹤喝道:

“我不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他说完,又冲着所有大人叫喊:“你、你们都是把我当作争宠夺权的工具而已!”

众人齐齐缄默,皆无力辩驳。

祁如意倔强地含着泪水,绝望地望着晏青,撕心裂肺:“太傅,我原本不信的。可是连你也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晏青于心不忍,却一动未动:“我的确有愧于殿下。”

他说着,目光却仍挂在祁无忧身上。而她一直关注着夏鹤的一举一动,仿佛再也不会看他一眼。

晏青道:“我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说完,他才重新面向祁如意,又端得儒雅平和:“殿下,王怀说的不错。如今不止禁军,英朗也带着京外数万营兵赶到。就算您手上还有夏氏的亲兵,也毫无胜算。”

他的口吻像安抚着一个顽劣的孩童:“殿下,放下兵器吧。不要再让陛下难过了。”

“你住口!”

夏鹤怒不可遏。

他喝止住晏青,连忙回身看祁如意。半大的少年遭到至亲之人的背叛,早已崩溃得双目猩红,泪雨不绝,打湿了衣袂。

此刻,从小被他视作父亲、甚至被他错信为生父的几个男人尽数站在祁无忧身后。他们无一不目露不忍,欲言又止。但是,却没有一人走到他的身边。

他身边,只有一个让他恨透了的人。

夏鹤抬了抬手,却又放下。

须臾,他转过身,如疾风闪电般大步走到祁无忧面前。贺逸之和英朗见状,不约而同地将手按到了剑上,却倏忽各自吃了他一掌,回过神来时,已双双被逼退三尺之外。

夏鹤冷冷道:“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资格。”

话落,他看向祁无忧的神情变得悲愤不平,看得她心肝一颤。

“无忧,”夏鹤声音嘶哑,无比动容:“你看看如意,我们唯一的骨肉。你真的相信他想逼你退位?他早就知道你想废了他。若要逼宫,为何要等到现在?!自古以来,篡位夺权,哪次不是血流成河。可从方才到现在,如意可曾伤过半个人?你看他有篡位的样子吗?!”

祁无忧一愣,倏地看向祁如意。

“谁准你说了!”祁如意冲上来,扯开夏鹤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夺权?!我岂会拿大逆不道之罪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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