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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院里的绿竹倒还好,似乎是耐得起寒冷的,依旧苍翠着,还散发着淡淡竹香,沁人心脾。
方才受了流雪的惊吓,裴瓒的睡意荡然无存。
想起书桌上只差零星几页的账目册子,却也不急着回去看完,于是便慢悠悠地走在着石子小道上,一点一滴地品味着冬日里的寒竹。
顺便,把竹影之后那不老实的人喊出来。
“看够了没有,出来。”
裴瓒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只眼睁睁地瞧着那抹艳丽如红梅的颜色,欲盖弥彰地出现在竹树之后。
红衣如火,绿竹苍翠。
他本来觉得红绿是难以相配的颜色,特别是出现在人身上,简直是灾难。
可此时见了,倒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裴瓒的视线扫过沈濯那薄薄的衣衫,特别是前襟,大面积的红色似乎只是一层薄纱,连内里的肌肤都看得清。
【大冷天的,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勾引谁。】
沈濯听见那不加掩饰的心声,内心一喜,按照原本的想法说出酸溜溜的话:“我还以为,你不肯原谅我,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跟那人跑了呢?”
“我跑去做什么?去送死吗?”裴瓒还算有自知之明。
“怎么就是送死,小裴大人神勇无双,智慧超凡,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沈濯笑吟吟地没个正行,说起话来,语调也是软软的,百转千回,似是在故意讨好。
【算你会夸。】
裴瓒强装着,不想吃他这套,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道:“流雪……会留下来吧?”
“自然,有鄂鸿劝说,她不会轻易离开。”沈濯上前几步,相当熟练地牵住了裴瓒的手,抵着掌心摩挲几下,“再者说,你求我的事,怎么会有做不到的。”
昨日陈遇晚道出离别的意思后,也没有多留,裴瓒独自一人思考着该如何挽留流雪。
依着她的性子,陈遇晚真的不辞而别肯定会引得她不满,但是提前告知了,她必然也会倔强地跟去,唯一的办法便是在人走之后,耐心规劝。
只是裴瓒与流雪并不算亲近,这样的事也不应该由他去说,便连夜敲了鄂鸿的门,准备让这位幽明府的老前辈帮帮忙。
不想,当时鄂鸿正在替沈濯换药。
站在风口,裴瓒脸上却升起些热意,微微阖眼,脑海中全都是在鄂鸿屋子里时,沈濯刻意贴上去的过分举动。
他满是不自在地说:“我没求你。”
沈濯听了后似有若无地轻笑:“是我上赶着要帮小裴大人。”
“哼……”还算识相。
“不过这件事终究算不上要事,还有件更重要的,打算再帮一帮小裴大人。”
沈濯鲜少有认真的时候,可在说这话时,满是严谨,一丝不苟的态度,险些让裴瓒以为他要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裴瓒连忙问道:“是什么事?”
“再去一次寻芳楼。”
“寻芳楼?”
裴瓒疑惑,他对寻芳楼实在没什么好感。
且不说寻芳楼距离此地太远,只说这眼下一等一的要事,应该是考虑如何把杨驰押送回京都,而不是回到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地方。
他蹙起眉头,一时心里塞满了不愉快:“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库房中现存的赈灾银钱跟账目也对不上,你身上更是有大把的秘密没有交代,现在却让我去寻芳楼?我才不去!”
裴瓒一口回绝他,正打算臭着脸扭头走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