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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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

沈濯板着脸, 定定地望着裴瓒, 又轻描淡写地扫了眼谢成玉后,说道:“今日早朝, 北境议和使者到了。”

议和……

裴瓒与谢成玉相视一眼, 才说完陈遇晚的那份信, 他们早有预料,可心里依旧思绪杂乱。

彼此之间默契的没有吭声。

“你猜怎么着?”沈濯没个正经样地坐在裴瓒身边,捋起了对方的一缕长发。

裴瓒猜测:“陛下不同意议和?”

“不,我这皇帝舅舅啊, 压根就没有上朝,反而是把这事交给了康王去处理。”

“康王——”裴瓒默默重了一遍,从他手里扯回来那缕头发, 紧接着又正过身,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 饮了一小口, 被冰了之后才说道,“康王殿下出面,想来这事能处理得很好。”

沈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凑近了直言他的焦躁:“裴少卿,您可是鸿胪寺的少卿,虽然议和这种事未必会交由您全权负责,可这种场合,您至少也得出面吧?”

知道沈濯故意激他,裴瓒只白了一眼,没有搭理。

皇帝估计还是没有放下明怀文那事,对他更是耿耿于怀,见不得他在眼前晃悠,却也不打算降罪。

只如同物件似的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不过,北境使者议和这种事,用不着他去交涉,但归根结底接待外宾这事也是归鸿胪寺管的,至少要把他叫回去当差,把分内的事做好吧。

可他在红玉庄里,被不闻不问,连这则消息也是沈濯说给他的,算怎么回事?

裴瓒又饮了口冷茶,愤愤地把茶杯磕到桌上,越想心里越是不耐烦,正要再端起来时,谢成玉替他添了些热腾腾的茶水。

他皱着眉,看向谢成玉:“陛下此举,意欲何为?”

不等谢成玉回答,沈濯插嘴:“是我带着消息回来的,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呢?”

“别闹!”裴瓒话语里有些嗔意。

裴瓒觉着,无非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恼了皇帝,这才冷着他,既不明着给他安排事情去做,也不在暗地里给些指示,仅仅模棱两可地让他往下查……

话又说回来,都是模棱两可了,到时候查的结果不满意,皇帝不认账也是可能的。

总之,裴瓒现如今既是什么都做不得,也是做什么都是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让他安分守己一些,最好是什么都不做。

但裴瓒不愿。

不仅仅是他已经替皇帝做了许多,就此放手他不甘心,也是他的心气不同于往日,不能再去做个闲散人。

裴瓒垂眼,视线里清浅的茶碗中飘着舒展的茶叶,似乎在预示着他眼前所经历的,还只是一碗平淡的茶汤,预料的暴风骤雨还尚未来临。

他看着碗中倒影出的自己,一时的思绪竟回到了最开始翻开这本书的时候……

已经距离很久了。

久到他都快要忘记“自己”的结局。

裴瓒抿着嘴,手指不间断地摩擦,扳指在手上硌出印子。

他听得到周围人的心声。

【皇舅舅真是昏了头。】

【陛下这么做,倘若真的是为了明怀文,那也太……】

可他自己该想些什么呢?

二人所担忧的,他自然想得到。

可他要想得再长远一些,如若皇帝还是同书中一样,庸庸懦懦,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任由大周风雨飘摇,那他、他的家人、朋友,也都会重新走向无法挽回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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