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70(17/27)
如今不同了, 入朝为官将近一年, 纵然从前久不在京都,现在也应当再把这些关系拾起来, 否则到了来日, 在朝中还是举目无人的境地。
裴母将几封帖子交给裴瓒, 细心叮嘱着:“你近来身子不好,也不好过多操劳,只是这几家不得不去。”
裴瓒当即翻开了请帖,什么游园会、河鲜宴, 看几眼邀约之人,都是朝中有名有姓的。
“旁的也就罢了,这河鲜宴倒是真不错。”
裴母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 笑道:“你呀,少食些生冷的东西吧。”
“倒也不是单为了这口吃的……”裴瓒轻笑, “这是户部尚书的夫人所办的宴席, 前些日子康王惹了陛下不快,还是刘尚书为其求情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不好将那些腌臜事说与母亲听。
裴母却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时日, 关于康王的议论着实不少,像她这般的深宅妇人都能听到一二,就更别提裴瓒了。
就是这等手握实权的重臣,去为一个荒唐的王爷求情……
此举一出,足够朝中风向变了又变。
“虽说是尚书夫人所办,未必牵扯朝政,可终归夫妻一体,你若去参加,还是要多看多听少做。”
“是——多谢母亲教诲。”
裴瓒郑重其事地行礼鞠躬,将裴母当做夫子,感恩她的教诲,逗得裴母身旁的丫鬟都忍不住掩面轻笑。
不过弯腰时,裴瓒却记起来,六部多是依靠了长公主,怎么户部尚书又突然冒出去跟康王穿一条裤子了?
他原本没有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偶然瞥见帖子上邀约的那些人,才觉得有些不对。
康王在列属实正常,把质子放进去是为何?
是要恶心那些前去赴宴的王公大臣吗?
裴瓒勾了勾唇角,正欲起身,忽然瞥见从院外明目张胆走进来的沈濯,他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烦人精。
还没跟他算账呢,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裴瓒悄咪咪地翻着白眼,尚未开口,沈濯就快步蹿进来,装模作样地向裴母问好。
对于沈濯时不时地出现在裴宅里,裴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裴瓒与沈濯的关系,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裴母柔和地问着:“有几日没瞧见世子了,可是事务繁忙?”
“哪里会是这样的原因……”沈濯撇撇嘴,挽着裴母的手,姿态亲昵地撒娇,倒好像是亲生母子一般,“分明是有人厌弃了我,不许我登门!”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瓒儿——”
到底这才是自家孩子。
裴母第一时间从沈濯那里抽手,压在裴瓒交叠的双手上,轻拍几下,让人稍安勿躁。
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夫妻也会有情裂和离的一天,更别提这俩人也不是男婚女嫁的好姻缘,裴母还是时时担心两人之间会闹不愉快。
特别是裴瓒。
哪怕他不是女子,但遇上盛阳侯和长公主这般的滔天权势,他俩一旦生了嫌隙,裴瓒是不可能讨到好处的。
裴母虽不知道他俩又生了什么龃龉,但是沈濯既然还来想见,那便不是什么要事。
她拍着裴瓒的手,让他暂时忍让些,又将沈濯拉过来,安慰道:“瓒儿性急,有言语冲撞,世子多担待。”
沈濯低眉顺目,故作乖巧:“他性情直率,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