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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稀松平常的关怀,本应一笑置之,可他答得郑重又笨拙。
回到县衙,他就了口凉水,吞下那粒药丸。
不出半刻钟,晕眩袭来,手脚绵软,这种不适感他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可在旁人面前,总要装得像那么几分,他连苏涟都没告知,在值房里故意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
苏涟听到,进去看望他,就见他扶着额坐在案头,面色清白,像是生病了。
“凌大人,您这是病了?”
“咳咳!也不知是怎么了,浑身无力。”
苏涟招呼小吏去请大夫,这位凌大人一心奉公,办起差来可是不要命的,这连病了也不舍得挤时间找大夫来看。
大夫还没来,凌晏池半真半假,一头栽倒在桌上。
“凌大人!你怎么了!”
苏涟叫人将凌晏池扶回了官舍。
凌晏池在床上躺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夫把脉,觉得脉相怪异,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病来得凶险,需要好生安养几日。
骗过了全县衙的人,凌晏池才与苏涟道出实情。
苏涟心领神会,即刻夸大其词,还跑去余霆府上跟他讲了。
余霆正在砸东西,小厮被他砸得头破血流。
“人难道会长翅膀飞了不成,一介弱女子,能躲到哪去?无人来报,定然是没出县城,给我找!翻天覆地地找!”
他那爱妾生得实在是美,性子也是一等一的烈,外头多少女人投怀送抱,她竟不愿跟他。
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他非驯得她乖乖就范不可!
“是、是。”小厮屁滚尿流地跑出去。
苏涟进来就满脸菜色地通报。
“病得快死了?”余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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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道:“大夫是这个意思,说病得凶险。”
余霆这下有些慌了,凌家势力还在,且刚有功升任,若这个时候死在他治下,陛下迫于压力怪罪下来,他都不知如何跟上面交代。
他跑去官舍亲自看望,人虽醒了,全然没有平日里那份傲气,连嘴唇都白如薄纸。
他赶紧停了交给他的案子,叫他好生安养,还送了好些补品过来。
可别死在他这。
凌晏池重重咳了几声,送走余霆。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他是真病得严重,病得卧床不起了。
有苏涟替他遮掩,当晚,他趁夜牵来一匹快马,踏着夜色往州府而去。
姜芾生怕伤了崔盈的身子,配药时小心翼翼拿捏剂量。
配到一半,却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特地回了一趟湖霞村请教师父。
她将师父说的那几味她没听过、温和且难寻的药材记下,去各大药铺挨户买药材。
有几味药当地的铺子都说没有,要预定才能送来,她留了名字,需要等上一两日了。
回到家,有个熟人在门外等她。
“姜枝?你怎么在这?”
此人是她大伯父的女儿,今年不过才十五岁。
姜枝心思活络,知道爱笑嘴甜就能讨人喜欢,见谁都是笑嘻嘻,“二姐,我来找你看病呀。”
姜芾对大伯父一家没什么好印象,从她回江州做起了大夫,他们一家总是上门占便宜,仗着亲戚关系,看病抓药都想赖账。
有一回她气得翻脸大骂,两家早已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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