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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醒了,发现还是个梦。
如此梦中梦中梦,在她醒来时,已经无法对睡眠期间所发生的任何事、感受到的任何事做出真实或虚幻的判断。
沈沂水似乎走到了沙发床边,趴在床沿听她的呼吸,是真的吗?
但当她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
洗漱间里传来水声,沈沂水在那里。
谢谦然失落地想,是假的,沈沂水那么冷静,当然不会做那么软弱的事。
她沉默地起床洗漱,因为失落,或者说自作多情、期待落空,更因为昨天沈沂水话语中表达出来的放弃的暗示,谢谦然暗自生着闷气。
沈沂水没有同她交流,于是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发起交流。
她们都沉默着,各自做了早餐并吃下,然后像陌生人一样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地下车库。
只是沈沂水上车后,没有开动车子,而是看了看后视镜,然后拿出手机,似乎在看天气状况。
等到谢谦然也上车,车门才上锁。
也算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两人同时都在心里这样想道。
抵达律所之后,她们又是最早到的。
沈沂水进了她的独立办公室,谢谦然则在工位上整理此前的文件。
律所中的其他人陆陆续续抵达之后,一切似乎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
各自工作中途,沈沂水出了一趟办公室,是让谢谦然去交接工作。
最重要的事,当然就是林鹤公司委托的案子。
沈沂水交待,谢谦然便答应,看起来十分配合。
直到两人交接结束,竟然都没有产生任何公事之外的矛盾。
谈话结束,两人相对沉默片刻。
沈沂水问:“那事情就交接完毕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谢谦然答:“没有了。”
沈沂水点头。
谢谦然:“……那我先出去了。”
沈沂水:“好。”
两人这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办公室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尴尬。
想一想也知道,前一天还一起共同对抗董律、不惜为此离职的两个人,后一天就要为了前程一个留驻北京,一个回到省城。
所以说提及利益伤感情呢,利益当头,感情好似湿过又晒脆的纸片,一戳一个窟窿。
第二天也是类似的情景。
各自做各自的事,在一个房子里只像普通室友,在一间律所里也只像普通同事。
到第二日晚,沈沂水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箱摊在客厅,像房间里的大象,两个人都对此避而不谈——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或许是,这两天她们什么也不谈。
沈沂水收拾东西很迅速,事先把要装入行李箱的东西分门别类筛选出来摆放好,再一摞一摞地整齐摆放入箱体,半小时不到的功夫就整理完了。
她把箱子合上,锁好,摆在墙边,这才状若无意地看了一眼正盘腿坐在沙发床上敲电脑的谢谦然。
在她看来,谢谦然很冷静,冷静到了有些冷漠的地步。
这种冷漠在与几年前谢谦然的反应做对比时,显得尤为明显。
在几年前,沈沂水还记得,在她宣告自己即将离开之时,在那间咖啡厅,谢谦然的反应那么激烈,那么无法接受她的离开。
但现在,对于沈沂水的离开,谢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