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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冒着热乎的血气燎着他的眼皮。
许久他呼出口气,一睁眼,地上那滩血洼刺痛了神经。他本来想赌一把今晚能躲过去, 再偷来几日苟且,再看看月亮。
李惘却没等他来便直接杀了小奇。呵,连苟且都没了。命运啊命运,你可真待我不薄。
岑拾扯了扯嘴角, 面向一众跟他许久, 此刻依然保留信赖的手下,张口:“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其他仓库都被警方抓了个正着,这是最后一个, 不过也快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走吧,能走多远看你们的命。”
东子上前两步:“老大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一起走吧。”
“一起东山再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互相顾虑的人顿时燃起新的斗志。
“东山再起?”岑拾轻笑,眼里浮起一股如释重负,“我等这天等得快干枯了,为什么要东山再起?”
从他得知连睿廷进入检察院,就幻想着有一天被他亲自审判。通过冰冷的监牢,近距离看看他。
可现在连睿廷施舍了他一段如此美好的时光,值了,千刀万剐也值了。
“老大……”众人安静下来,东子看了眼外面,不解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大嫂吗?喜欢到甘愿赴死?”
岑拾闷笑了声,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是字,随后不耐烦地催促:“不想坐牢就快滚,下半辈子老实做个人,给自己积点德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仓房,没有再管身后的人。
不远处的车前伫立着一道背影,暗蓝天空黝黑山影,衬得那道蒙着昏黄的身影如此渺小,山风呼啸肆意,他的头发翻飞似野鸟的绒羽,好像随时都能腾风而起,谁都抓不住他。
一股悲凉漫过心头。
今晚没有月亮,岑拾放空所有思绪,一步步走向他的月亮。
他在连睿廷旁边停下,浓郁的血腥味从车里飘出来,压得他抬不起头。
连睿廷失神地眺望远山,糊成一团的树叶哗哗作响,隐在黑夜里,热烈又寂寥,合唱着没人听懂的歌。
就这样静默许久,岑拾抬眸看着连睿廷朦胧的侧脸,说:“我没想对小奇动手,我还记着暑假一起去海边度假。”
连睿廷偏头问:“如果没有那个约定,你会动手吗?”
岑拾僵住,垂下了头。
“所以我应该感动吗?”连睿廷的面容融进夜色,风吹得嗓音飘忽,“我应该感动,心狠手辣的十爷,为了我留下一个叛徒的命,为了我甘愿跳进陷阱自投罗网?”
一个多月的来往,处处透着不寻常,多问一句窗户纸将不复存在。一个按捺不动收线,一个装聋作哑咬钩,这场心照不宣游戏的背后,是一个人长达十五年的深情。
他似乎应该感动。
“不用,”岑拾猛然抬起头,哽着嗓子,艰涩道:“你不用感动,也不需要感动,是我得谢谢你,给了我美好的一天,你本可以不用这么做。”
连睿廷重新看向远山,沉默片刻说:“大概还有点时间,这时候是不是该说说你的故事?”
“你想听吗?”岑拾轻声问。
连睿廷跳上车头,双手撑着车面,“说吧。”
岑拾低垂着头,扯起一抹怀念的浅笑,释然地叹了声气。
故事。
故事的开篇是一位初入社会的女人被h老大□□生子。善良淳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