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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卢挽风敏锐想到似乎在东宫携带的家眷里没有看到过那个元桃,脸色骇然,难不成她被遗落在了长安,道:“坏了,他保不齐真回长安去了。”
杏儿哭哭啼啼说:“那怎么办,这岂不是死定了。”梨花带雨的拉着卢挽风衣袖:“郎君救救我们永王。”
卢挽风被扯得直叹气,算了算时间:“事情还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程度,你别哭了。”无奈道:“这个不让人消停的臭小子,我怎么偏偏和他做了好友,我这就骑马回去拦下他。”
杏儿连连点头:“我也去救我们家永王。”
“你就别去了,多一个人,马跑不快。”
……
李嶙连夜返回长安,策马疾驰在心中祈祷,只望叛军不要到的这样快,一路上观察着西行逃难的百姓,不见元桃踪影,也问过几个路人,提起安邑坊元家,都纷纷摇头称不知道。
彻夜未眠,天边已经蒙起鱼肚白,李嶙紧紧皱着眉头,紧张和焦急令他困意全无,行至西渭桥边,长
安城顿时显露在眼前,熊熊大火和浓浓黑烟直冲天际,却掩盖不住刺鼻的血腥味,即便尚隔着断距离,仍能听见里面惨烈的叫声。
叛军正在疯狂劫掠屠杀,将所有财富洗劫一空,这座曾经最为繁华的都城,即将成为那些尚未来得及逃出来的人的坟冢。
侥幸逃出来的人经过西渭桥,他们衣衫不整,神情恐惧,抬头望着这位坐在马上欲反道而行的年轻郎君,纷纷奉劝:“长安城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郎君何故反其道而行,快快逃难吧。”说着叹息流泪,若非战祸,他们又怎么愿意背井离乡,流亡逃难。
李嶙勒着缰绳,问道:“你们有见过安邑坊元家姑娘吗?”
难民们摇头称不知,唯独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说:“安邑坊元家,她家阿母前两日可是刚离世?”
“正是,你见过她?”李嶙一跃而下,焦急上前询问。
女子说:“我认得她,我们往长安城外逃时,她正沿着巷子向北走,瞧那方向似乎是要去往东宫。”摇了摇头,说:“她那时候没有逃,恐怕是再难逃出来了,我们出城时候长安劫匪已经封了门,交了钱财才肯放行。”
另一个男子又道:“你要这么说,我也见过她,叛军围城之前,我正出南城门,似乎看见她坐在远处马上,是匹白色的马,不过紧接着叛军就围城了,我侥幸被拥着逃了出来,身后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都困在里面了。”
白色的马,是柔川,李嶙心像是沉进了冰冷寒潭里。
难民好心劝道:“无论如何,这位郎君还是不要靠近长安了,您有马,速速逃难去吧,叛军攻下长安城,解下来还不一定会打去哪里。”说罢无奈悲愤的叹气。
李嶙望着不远处的冲天烟火,长眉一压,上马挥鞭,毫不犹豫直奔长安南门而去。
回到了长安南门附近山林,血腥味和哀嚎声更甚,李嶙眉头始终紧锁,他已经两日一夜不眠不休了,眼下天又亮起,下马瞬间他本能的踉跄几步,将爱马凌云留在山林里,抚摸它额前鬃毛,道:“如今这景象,我还不知能否活着出来,便不拘着你,如若我真能活着出来,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倘若我……出不来了,你就自寻条生路去。”凌云极富灵性,一双水汪汪眼睛凝着李嶙,李嶙最后微笑着摸了几下它的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长安城走去。
他不能走正门,好在他也知道那道夹城同往南边的小门,夹城并无财宝,他祈祷叛军这会儿正忙着洗劫三个宫城,无暇顾及这夹城不起眼的小门。
城内大火熊熊,尸骸边地,血流如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