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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里想什么,什么也就随口拈来。她声若鹂转:“没有花,但有妾清风朗月的郎君,有妾怀念的过去,和妾希冀的将来。”
萧放微愣,态度有些淡:“也就你敢说。”
珍婕妤一直知道皇帝对自己压根就不是男女之情,他根本就是个不通情窍的。便佯装不满地哼了声。
虽然失落,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无情人,好像也不算太难受了,反正还愿意宠她就行了。
她抽出皇帝夹在一叠折子中的一封信件来看。
这是封八百里加急、自西南传回来的密信。
珍婕妤越看越难掩吃惊,不自觉读出声:“直指吏部侍郎兼宣抚使朱明诚欲贪污赈灾银两……这赵家,怎么和永宁侯府对上了?”
西南多地旱情,赵家富甲一方,这次依旧捐了银子。
本朝为了防止层层贪渎,送到百姓手里的灾银无几、不能真正赈济民生,赈灾款一向都允许捐赠人亲自护送。
赵家公子又有官身,这次便领了宣抚副使的差事协同前往,还握有一队护送灾银的官军的指挥之权。
可出发旬月,副使却在途中当众指出正使欲贪污灾银,简直闻所未闻。
谁不知道吏部侍郎是永宁侯的岳丈,赵家人发的哪门子疯?
皇帝从珍婕妤手中抽回信件。
他没有多说:“朕已让人去处理,当务之急是把灾银送到,是非日后再论。”
“陛下打算处置朱侍郎吗?”
珍婕妤深知自己不该干政议政,她方才之所以看这封信,而没看那些折子,就是为了避嫌。
可她还是忍不住思忖道:“看这信的日期,永宁侯府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罢,他日知道了,怕是不能善了。陛下若是处置朱侍郎肃清朝纪,两家仇怨势必更深;可您若放人一马,侯府就会肆无忌惮,朱侍郎同样不会放过赵家……”
除非,赵家还有后手,已准备和侯府硬碰硬了。
珍婕妤忽然想到,赵才人从前在外之所以肆行无忌,算得上贵女中名声最差的几个,正是因为家人的一味回护。
赵家最疼这个女儿。倘或赵才人此番禁足是受皇后陷害,这件事倒还说得通,但赵氏分明是咎由自取,与皇后更扯不上关系。
越想越糊涂,珍婕妤便预备缠着皇帝给她解惑。
陛下对这些事向来措置裕如,若是他愿意对她讲这些,那或多或少可以证明,她还是有几分特殊的罢。
珍婕妤唇瓣才张,却是来了个急急忙忙的小太监。
小太监三步并两步地进殿,对皇帝禀告道:“启禀陛下,陈修撰入宫来了。”
皇帝眯目:“朕不记得今日召过他。”
*
太极殿。
原本明日朝觐时再呈也来得及的奏本,陈少陵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亲自送来。
日前他打听了许久,都没有打听到御前有姓程的女官。倒是听说,皇帝新纳的一位贵人姓程。
不免让人想到了一种可能。
才走到殿廊下,御前的一名小太监出来对他道:“陛下此时不在,陈大人改日再来?”
陈少陵倒不失望。
既然同在御前,眼前这小位公公,或亦可当作此事的突破口。
他唤住人:“劳驾,请问公公——”
小太监见人对自己态度客气,便也客气回应:“大人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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