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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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解恨。

但这些已经足够。

早在看见的一瞬,青簪脑中砰的一声,顿如五雷轰顶。

她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当日永宁侯府中,朱氏说的话,或许有一半是真的。

只是,兴许,娘亲典当簪子、筹措医银要救的人,并非是她,而是重伤的先帝。

青簪眼前昏黑,魂魄都仿佛被硬生生抽离了出去。

才抬眼,才见是冬夜,已沉沉暗下。

第73章

青簪看着上头的程氏二字,顿觉凄讽。皇帝曾经帮她查到过娘亲的江南本家,只是原来娘亲的家人并未为她取名,只以

排行称五娘,娘亲才自名梳云。

他什么都查到了,但他只会告诉她,他愿意告诉她的真相。

怪不得娘亲会无辜丧命,不止因为朱氏容不下外室,更因为段家想从中获利。娘亲不认识当时的东宫太子,但段若虚和主家人不会不认识……

怪不得那日朱氏会编织那样一个谎言,她一定很得意,一根簪子就轻易出卖了娘亲的行踪,为他们一家换来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主子!”豆蔻原本候在十步开外,看到青簪身形摇晃,忙箭步上前扶人。

青簪浑身发冷,“豆蔻,去告诉太后和陛下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大过年的,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今日,就不到场了。”

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麟德殿,殿里这样热闹,前殿公卿,后殿妃眷,把酒言欢的声音绕梁回旋。

差一点,都走到这儿了,还是没能赴宴。

想起皇帝曾一遍遍告诉她,先帝不会有错,段家人对先帝的恩情不会有错,愈觉齿寒。

“主子哪里不舒服?”豆蔻急问。

青簪缓缓摇头。

豆蔻虽放心不下她,还是领命道:“那奴婢现在就去。”

她一撒开手,青簪便兀自拖着步子,穿过殿前悬着宫灯和红绸带的长庑,往与那泼天的喜庆和热闹截然相反的方向,步步远去。

*

殿里,小辈们一个接一个地来给皇帝和太后磕头贺年,妃嫔们也都拿了太后亲自封的赏银。太后说:“我心里是把你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的,也知道你们离家进宫都不容易。社稷的安定,总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随着年华的逝去,太后越发褪去锋芒,那张慈和的笑面逐渐与昔日那个美颜跋扈的元妃离析。

她不再需要以怒容令人威服。

听到青簪抱恙,也只是懒淡地皱了下眉:“这孩子,怎么正月初一犯起了病,多少人盼着见她呢,来露露脸不也好么。”

连嬷嬷道:“热闹虽热闹,可也人多眼杂,贵嫔娘娘是有身子的人,谨慎些也是好的。”

这话看似是在开解太后,实际上却是说给好奇盈贵嫔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外命妇们听的。

太后身边的人已换了一圈,那些公侯夫人无不都顺承道:“正是,也不急在这一天,回头皇子生下来,满月宴上不也能见到!”

吐蕃、波斯、新罗的使臣今日都到场了,皇帝方才与女眷们说了会儿话,就去前殿了。负责照顾松赞的驯兽官也在宴上,见到皇帝入席,恃着关系亲近,便将母国的使臣带到了皇帝案前,介绍给皇帝认识。

豆蔻进了大殿本想托徐得鹿帮着告假,张望了一番却寻人不见,只好找了个小太监代为转达。

那小太监过来对皇帝禀告时,也没太压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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