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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这只手……”
于是陈运就是用这只手探入了甬道点住浪头,带着那点温度,带着那缕香……天是暗的,灯是亮的,水从头顶花洒浇下犹如一场大雨。
陈运在这场大雨中骑着车,疾驰过水滩,风大得眯眼,她说不出话、喊不出声,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后来对着她笑,同她说没有关系让我看看你。
“……最后,陈运,记得喊我的名字。”
于是陈运张开嘴唇,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吟出这个名字:
“迟柏意……”
你要喊我的名字,就像我一次一次地喊住你。
“迟柏意。”
用这只手,带着我的这一部分进入。
我可以不在、我可以出去。
但我要你看见、要你听见,要你睁开眼……
我要你到达那个时刻见到的那张脸,是我。
只有我——
迟柏意。
“迟柏意!”
一声汽笛,嘹亮磅礴,拉长无数倍划破夜空。
衣带顺着胳膊跌落。
一只手,泛着光滴下丝,在半空中停顿数秒后,将它慢慢捡起捂在了心口……
“柏意?”
迟柏意收回目光,看向她:
“你说。”
“我说,咱们到底什么时候上去?”老周说着又一指她手里的电子烟包装盒,“还有这玩意儿,你拿来送礼给我是否有点太寒碜了。”
迟柏意马上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没人给你送礼,我自个儿买的。”
老周被她气得干瞪眼儿:
“扯呢,我刚过来才看见你扔了一个!”
“扔了的那个就是,这是空包装盒。我抽不惯这玩意儿。”迟柏意半掀眼皮扫她一眼,道,“你想要啊,垃圾桶自己翻去。”
老周定定地望过来几秒,嗤地笑了:
“抽闷烟呐。”
迟柏意懒得理她。
“一个人在楼底下抽闷烟啊。”
迟柏意理性地保持沉默。
“一个人在这个寂寞如雪的夜里守着楼上病情发作的对象抽闷烟呢?”
“你是好长时间没跟人斗嘴了好寂寞是吗?”迟柏意头都不抬地看手机,“要不我给你把钱琼叫过来得了。”
“大可不必。”老周见好就收,“我可说不过她,而且我多长时间没见你了,这不是熟悉一下么,免得一会儿咱们双方尴尬。”
“尴尬尴尬吧。”迟柏意深吸一口气吐出,将手机一收,“行了,上楼。”
“不用我再给你个缓冲?”
“我觉得我需要给你个缓冲。”迟柏意走在前面淡淡地开口:
“先说好,病因不问,只问病史,你要敢问……”
“敢问怎么着?”
“敢问你就竖着进门横着出来。”迟柏意瞥了她一眼,“就跟你高中来给我炸刺儿那时候一样。”
“哎哟你吓死我吧。”老周拍着胸脯,“医生医闹了不起啊。”
“医生还有个帮手更了不起。”迟柏意取出钥匙开门,侧身招手:
“来,陈运,这就是我那老同学周清砚。”
周清砚端出八颗牙的笑,一抬头:
“你好?”
“你好。”
陈运语气很平静,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