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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的是,其实他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是他却是对圣人油尽灯枯的模样乐见其成,虽然不知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恰恰给了他更多摆弄朝堂的机会。
姚喜知呆呆地望着林欢见,林欢见还当她是为此事伤心——毕竟若真是猜测成真,那么如今病床上被人下毒、奄奄一息的皇帝,便是姚喜知的亲生父亲!
林欢见侧开目光。
虽然他并不愿意见到皇帝长命百岁,长久把持朝政,但若是姚喜知希望,那他……
林欢见正在心里做着斗争,姚喜知已经伸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所以,无论你的猜测对与错,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吧。”姚喜知的声音轻而有力,“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公主,目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便是,我们先认下这个身份。”
她的耶娘——自然说的是姚伯山和项琼思,需要她认下这个身份,她的臻臻、以及襁褓中的小侄儿、又或者其实是弟弟,也需要她认下这个身份。
只要她是公主,李忱便不会是皇子,李悯才好有上位的机会,当年关于她阿耶的案情,也才好重新被注意和调查。
林欢见大为意外。
姚喜知努力将自己眼中的悲恸掩埋,快速收拾了情绪,与林欢见商量着下一步对策:“你能向圣人提出滴骨验亲之法,若是太子真是替代了我身份的赝品也就罢了,若是我们猜错,他是真皇子,你应该也有另一手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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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双目睁大,震惊地看着缓步向他走来,恭敬地将茶盏奉给他的姚喜知。
“陛下请用茶。”
皇帝却没有接过,甚至是没有做半分的动作,只死死盯着姚喜知腰间的玉佩。
“你先下去……”一片死寂间,余从筠刚开口想要让姚喜知退下,皇帝立刻抬手制住了余从筠的话。
姚喜知似是一无所知,规矩地低头奉着茶,见皇帝没动静,又怯生生抬头望,水汪汪的眼眸写满了疑惑。
皇帝颔首示意她把茶盏放到一边,又朝与她招招手。
姚喜知放下茶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皇帝目光又落到姚喜知的腰间的玉佩上,尽力放柔了声音:“你身上佩戴的这块玉佩,是从何处来的?”
姚喜知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自己腰间,才突然恍然大悟,立刻跪下,头磕在地上,惊慌道:“求陛下恕罪!以奴婢的身份,本不该带此等首饰,只是这是奴婢耶娘留给奴婢的遗物,最近是我阿娘的生辰,我实在是太过思念她,故而,故而才……”
说完,姚喜知伸手抹了抹已经湿润的眼角。
上官溱目光落在姚喜知身上,虽然姚喜知早与她交代过计划,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还是不忍,咬咬牙,从皇帝床前起身,跪在姚喜知身边,眼中泛起泪光:“小喜自幼父母双亡,唯有这枚自幼佩戴的玉佩能以聊作慰藉。妾怜她一片孝心,才破例允许她继续佩戴这枚玉佩。”
但此时皇帝分不出心思给上官溱,抬手让姚喜知起身。
姚喜知战战兢兢站起身来,
皇帝问道:“你这玉佩是自幼伴在你身边的?”
姚喜知低头,轻声道:“正是。奴婢是阿耶阿娘捡回的弃婴,从捡回我时起,这块玉佩便一直佩戴在我身上,如今他们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