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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提前对过戏,也难免出现中场失误的情况。
这场戏份反复拍了三次才过。
下场后,顾予岑走到楚松砚身边,稔熟地接过他手里的热水袋,暖了暖冻僵的手掌,才开口道:“当初拍张岩珩片子的时候,我也总出现这种状况,过度紧张导致进不了戏。”
“是吗?”楚松砚将空空的手掌缩进袖子里,说:“当时张岩珩可跟我说你天赋不错。”
“他夸大其词。”顾予岑将热水袋塞进怀里,侧过身子,等助理将厚棉袄披到身上,他才重新摆正身体,和楚松砚肩并肩站着,说:“我那段时间可没少挨训。”
楚松砚笑了两声,“挨训多了,人也就通透了,演出来的东西也自然了。”
“但也不能单靠挨训。”顾予岑看着正战战兢兢地听着训话的演员,接着说:“还得靠自己琢磨,如果琢磨不出来,他的这条路也就差不多要掉进坑里。”
“你的坑呢?填平了?”楚松砚接话。
“嗯,反复琢磨呗,琢磨不明白就别睡,最后要不就猝死,要不就把坑填平,然后平坦地迈过去。”顾予岑稍加停顿,三秒后,他意味不明道:“那时候张岩珩去剧组的时候,直接要来了你那片子的原版,还给我看了,后来我反复看了几遍,你应该不知道吧,《难违》里面有些细节的处理方式,我还借鉴了你的演法。”
“…… ”
《难违》这部电影上映后,楚松砚看过一遍,但是在枪版网站上看的,整体画面模糊不说,很多演员情绪处理的细节都看不大清晰,且枪版的镜头摇晃的厉害,看得楚松砚一阵眩晕,他当时看完后只是加重了自己心底的某个想法——
他果然,看见顾予岑的脸都觉得恶心。
只去其他的细节,楚松砚根本没注意。
再之后,顾予岑的各类影片,除非是偶然在网上刷到,被迫看上一眼,否则楚松砚绝不会主动去搜他的片子来看。
但或许是大数据就爱跟人作对,楚松砚越不想,刷到的频率反而越高。他就这样被迫观看着顾予岑的演技成长史,甚至还曾经刷到过顾予岑一个挺出名的影迷专门剪辑的影片专场片段。
而每个片段里,都着重于顾予岑演戏时对微表情处理方法的变化。
那张脸就这么毫无遮拦地进入楚松砚的视野里一次又一次。
楚松砚垂下眼睫,说:“还真没注意。”
“猜到了。”顾予岑淡淡地说:“从某种层面来说,你还算是我演艺生涯里的启蒙老师,我的一切开窍都是因为你,等这部戏拍完,我找个时间专门感谢你一下?”
“请客就不用了。”楚松砚推脱。
“除了请客还能干什么?送钱?还是送人?”顾予岑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话里隐隐带着笑意。
他又开始了。
稍显亲近后就得寸进尺。
楚松砚毫不客气地推他一下。
顾予岑故意踉跄着后退了步,像没站稳一样,接着又重新凑上来,开口说:“楚哥你教教我,人情世故这些事儿我还真有点儿没学会。”
楚松砚抬眼看他,刚准备说话,余光里就看见那个演员走了过来,站在两步远的位置看着顾予岑。他便扬扬下巴,冲顾予岑示意了下。
顾予岑顺势扭头看过去。
那演员满脸犹豫,有些羞耻道:“予岑哥,咱俩再对一次戏吧,我感觉我这次好了不少。”
顾予岑应了声,走过去。
俩人找了个角落对戏。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