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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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岁月未必都好。”

“也是,”薛柔长叹,“我心里害怕。”

曾经在嫏嬛殿,薛柔每逢难处就找姜吟,开门见山吐露困惑。

姜吟不擅揣摩百转千回的细腻心思,刚好薛柔也不爱让人猜心思。

因足够了解皇后,姜吟并未接话,只是安静等她再次开口。

“静章,我先前以为,等陛下回来,我可以保下所有人,至少……可以把罪责揽在我一人身上,陛下难道舍得杀我?”

“但每夜我闭上眼,就会想起陛下曾经的脾性,你说,陛下会杀我么?”

“不会。”姜吟平静道。

“静章,其实一死而已,想想也无可惧。”

她话说得坦然,可姜吟却见皇后面色苍白。

薛柔平静道:“我最近噩梦频频,总梦见陛下当初在式乾殿杀人,一地的血混着雨水,把我裙摆都浸湿了。”

偏她不能露怯,既然已经承诺,轻易露怯会更为慌张,于是白日强撑坦然自若。

听出皇后语中惶恐不安,姜吟沉默一瞬,字字清晰安抚着。

“娘娘,倘若陛下动怒,臣会求父亲上书求情,还有曾抚他们是曾经的太后党,东窗事发后,臣会草拟密信送去,娘娘无须担忧。”

一夕轻雷,云开雨霁,苍翠碧瓦上浮光流动。

“这位郎君,村里有个郎中专治腿伤,要不再住两日等等。”

巫晋摇头,他已路上耽搁一宿,不能再拖延。

再赶两日的路,便能见到陛下了。

军帐前,谢寒刚出来便望了眼天色,轻啧一声:“这雨怎么下个没完没了。”

还未抱怨完,就听有人道:“世子,京中来人求见陛下,他手中有令牌,我等便放他进来了。”

谢寒蹙眉,看向那鞋履泥泞的宦官,“谁?”

“大长秋卿。”

谢寒“噢”一声,皇后身边宦官,那无非就是儿女情长的事,不重要。

他蹙眉拦住巫晋,“皇兄刚有空闲能歇下,你再等——”

谢寒喉咙卡住似的,看着面前因赶路狼狈不堪的人忽然落泪,一边拖着病腿往里走,一边擦拭泪水。

他“砰”一声跪在帐前,额头触地,声音嘶哑。

“显阳殿大长秋卿巫晋,求见陛下。”

谢凌钰听见“显阳殿”三字,蓦然色变,让人进来。

他眼睫颤动,“可是京中出事了?”

“陛下,皇后命僧人夜宿宫中数日。”

一刹那,皇帝脸上血色褪尽,良久不语,不自觉攥紧剑柄,指节泛白。

他审视着跪在脚边的眼线,猝然暴怒,拔剑指向巫晋咽喉,剑尖颤抖。

“你敢无凭无据诋毁皇后?”

“若是诋毁,叫奴婢天打雷劈,”巫晋嘴唇颤抖,“那人白日以诵经为名进宫,奴婢看见了他侧脸,少了只耳朵,像王少卿。”

王少卿,乃大司农少卿王伯赟,与王玄逸几分相似。

这是极为委婉的说法了。

刹那想通,谢凌钰坐在案旁,扶额不语,静得恍若石像。

他信薛梵音能做出这种事。

把王玄逸接进宫,保护也好,寻欢作乐也罢,她有那个胆量。

何况看见王玄逸伤痕累累,她心里恐怕恨他恨得刻骨。

咽下喉口翻涌血气,谢凌钰终于开口。

“让顾灵清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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