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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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说瞧您昨夜在读书,特地差人去藏书阁拿了好些书,这几本是专程挑出来给娘子的,供娘子赏读,也好多学习精进。”

晏乐萦瞧着那一堆质朴到不行的书封,与上面诸如“清心”、“清静”的字眼……

什么意思?

昨夜猖狂无礼、蛮横十足的明明是他,让她看《清心经》算怎么一回事?

嘲讽谁呢。

她咬牙切齿,艰难吐字,“供我…学习?”

“是啊。”应庆道,“陛下言之,娘子看书好学是好事,多看些,能触类旁通也是好事。”

晏乐萦要给气笑了,“我看《商经》,他叫我清心寡欲?”

晦气的书,看上去像是要断她财路的那种。

在应庆还没来得及提醒她言语冒失了之前,晏乐萦又觉察出一丝不对,问道:“陛下拿了好些书,只挑了一些给我?”

应庆点头,忽然笑得神秘。

这下,这个已见苍老之态的宦官,终于露出一丝属于人该有的生动 。

他神秘兮兮道:“陛下也在学习呢。”

晏乐萦:?

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重新变成了老狐狸,任她再怎么套话也不肯开口,几句客套话过去,便不再多留。

晏乐萦行了谢礼,想了想,还是将这位印象中的和善长辈送至了门口。

“晏小…娘子不必送了。”应庆转身叫她停在原地,他的话语也顿了顿。

她听了出来,这一处的停顿,或许是这位长辈也想到了昔年。

曾经,她还是个官家小姐,他还会唤她“晏小姐”。

往事已经被岁月的浪花冲得面目全非,所经历者,尽是狼狈不堪。

晏乐萦明眸微弯,没再多说,目送他离去。

*

那几本季砚送来的《清心经》,最终被晏乐萦草草翻了几页了事。

在相送应庆公公离开时,晏乐萦驻足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成为一个小点。

——而她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小宫苑里。

她想着,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已经玩得差不多了。

在江南时,季淮所用的计谋并没有错,仅仅是让小公子们与她唱了出戏,就将季砚激得失态,他的质问含了怨,怨里夹杂着在乎。

唯有在乎的人,才会有其他的情绪。

而她没有。

之后她一次次的推拒,没有将他推远,反而让他忍不住一点又一点地靠近她。

时机渐渐成熟,晏乐萦心想,她该找个机会主动走出去了。

时日便先这样囫囵过着,短暂的平静无事,待到三伏天将要过去,晏乐萦已有许久没曾见到那个季淮手下的侍卫江九,连带着季砚也没有来。

她尚有耐心,她可以等。

某日深夜,万籁俱寂,众人睡下,窗扉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三声。

晏乐萦推开窗去,听见江九的声音微带着疲惫喑哑,向她道安。

“晏娘子恕罪。”他道,“因着上回的药酒一事,季砚有所提防,近来实在找不着机会见娘子,您也要万事小心。”

晏乐萦看了他好一会儿,只瞧出他眉眼间的疲态,看不出更多。

“娘子这边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季砚许久未来,她又出不去,所以哪怕江九再来会有危险,也一定会来。

果然,见他如此问,晏乐萦笑笑,“自然是有的。”

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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