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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须得以命换命,才有资格踏入的府邸,如今祁无忧说赏就赏了。
这时,夏如陵说逛累了,父女二人便坐到了临水的亭台边上喝茶。她变出一张名帖,说:“过两日宴请的宾客已经定好了。”
夏鹤接过来,略扫了一眼。
夏如陵拟的名单涵盖了京中显宦,晏青之流都在上面。她还把祁兰璧放在了首位。
夏鹤怕她准备了什么花招,特别交代:“到时郡主过府,不必特别礼待。”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夏鹤跟她说不明白,总之不答,接着往下看。
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名字中间,有一人的姓名各外刺眼:
贺逸之。
夏鹤将名帖递回去,指了指这个人名:“把他去了。”
夏如陵又是一个:“为什么?”
“这里不欢迎他。”
“可这个贺逸之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城里的人都说他是万岁的心肝宝贝呢。”
一声“心肝宝贝”无疑刺激了夏鹤。他的神色骤然沉凝,口吻冷厉地说:“姑娘家满嘴市井里的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夏如陵费力不讨好,无故让他骂了一通,心里委屈又生气,“你瞧不起人家以色侍人,自己又高明到哪里去了?进京那么久了,心上人还没来瞧你一眼呢!”
说完,不给夏鹤再训斥她的机会,提着裙子跑出了门。
夏如陵年纪轻,虽有颗玲珑心思,处事却不够练达。她没进过宫,还不晓得宫宴上的腥风血雨。平时又被夏鹤宠惯了,这回脾性上来,非背着他给贺逸之送了请帖。
夏府设宴当日,祁无忧仍在宫中和郑玉莹钻研周律。薄暮时分,宫女蹑手蹑脚地点了珠灯。这时,祁无忧才从案牍中抬起头来,吩咐传膳。
她留了郑玉莹一道吃,还戏谑道:“夏在渊是不是也给你下了帖。你不去,不怕得罪他?”
“陛下说笑了。臣今日缺席,也是事出有因,尽忠职守。侯爷有忠君爱国之心,自会谅解的。”
但这么一说,等饭菜上来了,祁无忧才发现贺逸之不在。一问,方知道他居然到夏府赴宴去了。
她哪里想到,夏鹤和贺逸之一个敢请,一个敢去。当下就搁了筷子。
郑玉莹眼皮又跳了起来。照水见眉头不对,劝道:“陛下,其实一直拦着他们二人不见,也不是办法。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也要等时机成熟。他今天单枪匹马地去,不是羊入虎口吗?”祁无忧头疼,“再说,他们两个这样见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见状,郑玉莹忙起身道:“臣这便去把他找回来。”
“好,”祁无忧不能亲自去,只得这么办,“照水,备车。”
御赐的马车在皇城中畅行无阻。郑玉莹一路上撩着车帘搜寻贺逸之的身影,好不容易在夏府正门前一里处找见了他。
贺逸之身着靛蓝色锦衣,腰佩宝剑,骑着一匹骏马。郑玉莹看了他这副装束,就看出他想跟夏鹤一争高下来了。
“你啊你,已经惹得陛下不高兴了,还不快回宫。”
“婶母放心,我有分寸。谁都知道我是陛下的人,我是代表她来的,就不会破坏了她和夏在渊君臣和睦。”贺逸之牵着缰绳,拒不肯走,“不过,夏在渊要我知难而退,我就迎难而上而已。”
话里话外,都是夏鹤挑衅在先。身为男人,若接了战书还畏首畏尾,就是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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